東晉十六國時期,發(fā)生在淮南大地的淝水之戰(zhàn)是中外歷史上以少勝多著名戰(zhàn)役,仔細研讀這段歷史發(fā)現,淝水之戰(zhàn)前哨戰(zhàn)——洛澗之戰(zhàn)前秦頻出昏招就已經決定了淝水之戰(zhàn)和前秦的敗局。
西晉滅亡,中原地區(qū)成“五胡”爭奪競技場,“你方唱罷我登場”陷入長期戰(zhàn)亂之中。公元317年司馬睿在建康(今南京)稱帝,史稱東晉,東晉政權憑藉長江天險和士族支持偏安江南,與北方內徙民族“十六國”隔江而治,長江成為南北軍事分界線。
東晉士族奢侈腐敗,無意恢復北方,雖有祖逖等“北伐”但得不到支持以失敗告終。謝安主政后重視水利、減輕田租,經濟穩(wěn)定發(fā)展。安排侄子謝玄任兗州刺史劉牢之為參軍,在京口(今鎮(zhèn)江)招募北方流亡江南的驍勇之士組成“北府兵”。北府兵訓練有素、能征善戰(zhàn),是東晉軍隊精銳。
苻堅是北方少數民族政權中少有的杰出人才,在王猛輔佐下采取較寬容民族政策,選用人才,國力漸強。先后剿滅前燕、仇池、代、前涼,還占領了東晉梁、益二州,控制了黃河流域和長江、漢水上游地區(qū)。完成北方統(tǒng)一的苻堅躊躇滿志,剿滅東晉,意在做一統(tǒng)天下的雄主。在苻堅看來前秦地廣兵多、國力強盛,東晉地狹人少,不堪一擊。公元383年8月苻堅一意孤行,分三路出兵,東路由幽冀之兵組成,經彭城(今徐州)南下;西路由姚萇率梁益之師順江而下;親自掛帥中路苻融為先鋒,經潁水直撲潁尾(今正陽關),水陸并進,會師建康。
十月,苻融在淮河一線展開攻勢,十一月攻占壽陽(今壽縣)俘虜守將徐元喜。壽陽對秦晉雙方都是戰(zhàn)略要地,便于軍需補給,東可入淮河直達長江北岸的廣陵,南可經淝水、巢湖進至長江北岸,直逼東晉都城建康。
原沿水路增援壽陽的東晉將領胡彬得知壽陽失守,撤退行至硤石(今鳳臺縣南)被秦軍包圍。硤石是淮河中游重要隘口,可居高臨下扼淮水,隔淝水與壽陽相望。苻融一邊對硤石展開圍攻,一邊派部將梁成率部5萬控制洛澗。為全殲硤石晉軍梁成在洛澗入淮隘口設置木柵,使胡彬陷入孤立無援困境。同樣也使秦前鋒部隊滯留于淝水一帶,失去順淮水東進或沿淝水南下直逼建康的絕佳時機。從整個戰(zhàn)局看,這是一大昏招。
謝玄率晉軍趕到洛澗,見梁成已在洛澗西布陣,畏懼秦軍勢大不敢冒進隔水列陣成兩軍對峙。堅守硤石的胡彬糧草已盡,派人潛水向晉軍報信,密信說:“今賊寇勢強,我糧草已盡,此生恐難見將軍”。信使被秦軍俘獲,密信落入苻融手中忙向苻堅報告:“敵少易擒,恐逃走宜速進攻”。
輕敵日盛的苻堅又出昏招,輕易撇開大部隊親率八千輕騎兼程趕到壽陽。苻堅認為,東晉會不忍胡彬被殲,必定在洛澗與秦軍決戰(zhàn)。但如果知自己已在壽陽,便會舍棄胡彬,退守長江。為此苻堅要求對他在壽陽行蹤保密,誰泄密砍誰的頭。這招尚有可取之處,但祭出第三招則是最大奇葩昏招,草率派原襄陽晉軍守將朱序去勸降。朱序雖身陷秦卻心向晉,不但沒勸降,反把秦軍機密全盤透露給謝石,并獻策:“秦大軍還在途中,如集結完畢很難抵擋。趁立足未穩(wěn)應突然出擊”。朱序情報改變了謝石“堅守不亂,以疲敵師”作戰(zhàn)戰(zhàn)略調整為“主動進擊、挫其銳氣”。
謝玄命劉牢之率五千北府兵分兩路,一路迂回至秦軍后斷其退路;劉牢之親率一路渡洛水乘夜色正面偷襲。當梁成從夢中驚醒組織應戰(zhàn)時,晉軍已殺到帳前,措手不及被斬于馬下。秦軍潰不成軍四處逃竄,來不及穿盔甲已成刀下鬼,涌向淮水逃命的溺死無數。
劉牢之率五千北府兵斬殺梁成、王顯等1.5萬人,晉兵乘勝水陸兩路進發(fā)駐扎在八公山下的淝水東岸,秦軍則敗退壽陽駐扎在淝水西岸。苻堅滿以為東晉不堪一擊,不料遭此一戰(zhàn)心中不免恐慌,登上城樓遠望晉軍陣容整齊、聲勢浩大,誤把山上草木也看成晉軍了。
洛澗之戰(zhàn),打擊了前秦囂張氣焰,提升了東晉戰(zhàn)勝強秦信心,昏招也決定了淝水之戰(zhàn)和前秦政權敗局的走勢。(程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