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筆下欲言又止的沉默,是山河破碎時欲說還休的隱忍;艾青詩中嘶啞歌唱的執(zhí)著,是民族危亡時九死不悔的告白;穆旦筆端帶血的擁抱,是文明覺醒時刻骨銘心的誓言。家國情懷從來不是懸浮于云端的概念,而是流淌在血脈里的深情,是熔鑄于靈魂的擔當,是無數(shù)代中國人用沉默的堅守、吶喊的勇氣與沸騰的熱血書寫的精神史詩。
沉默的喉舌里,藏著最滾燙的家國之思。
當圓明園的火光映紅北京城,當旅順口的鮮血染紅黃海浪,當南京城的慘叫撕裂長江水,近代中國多少仁人志士欲哭無淚、欲語還休。他們被國內(nèi)反動派扼住了咽喉,被國外侵略者堵住了口舌,能做的唯有沉默。但沉默不是麻木,而是隱忍,是堅守,是于無聲處聽驚雷。正如魯迅先生所言“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滅亡”,這些積累沉默的堅守終有一日會如巖漿般噴涌而出,進而爆發(fā)出最為強力的吶喊。
嘶啞的歌唱里,唱響最熾熱的赤子之心。
艾青說“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這份愛在民族危亡時化作穿透陰霾的吶喊。梁啟超在《新民說》中疾呼:“茍有新民,何患無新制度?無新政府?無新國家?”他用如椽巨筆剖析國民性,用“少年強則國強”的吶喊,喚醒沉睡的東方雄獅。為喚醒“愚弱的國民”,魯迅以筆為劍,在《狂人日記》里撕開封建禮教的偽善,卻在《藥》中為華小栓的墳添了一朵小白花。這些帶著傷痕的文字,不是軟弱的哀鳴,而是清醒的覺醒——當一個民族懂得用歌聲喚醒沉睡的靈魂,每一聲嘶啞的吶喊都是希望的火種。
帶血的手掌里,捧起最輝煌的復興之夢。
穆旦用帶血的手掌給予的擁抱中,蘊含著穿越苦難的堅韌,這份堅韌激勵著一代又一代中國人用鮮血與汗水書寫著中華民族輝煌的復興史。中國工農(nóng)紅軍歷盡滄桑,完成二萬五千里長征,以帶血的雙手擁抱涅槃重生的中國革命;詹天佑設(shè)計修建京張鐵路,以布滿汗水的雙手擁抱完全屬于中國人的第一條鐵路;袁隆平躬耕田野,培育雜交稻,以沾滿泥漿的雙手擁抱國人越端越牢的飯碗。這些“帶血的手掌”,正是與民族命運緊緊相握的決心。當每一個個體的命運都與國家的前途交織,每一道傷痕都是復興路上的里程碑,每一次成功都是無數(shù)雙“帶血的手掌”托舉的結(jié)果。
站在歷史的長河邊回望,老舍的沉默、艾青的歌唱、穆旦的擁抱,都是家國情懷在不同時代的回響,而不變的是刻在民族基因里的精神密碼。今天的我們,當將家國情懷融入日常的行動中,以喉為劍,斬破迷茫;以血為墨,書寫擔當;以心為印,不負家國。
(壽縣一中高二(2)班 張翔)